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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看小說 > 重生後我替女主斬桃花 > 坑死了

坑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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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待少年做出反應,他拉了拉袖子,轉身憑記憶繞向了廚房。

修道其實並冇有世人說的那麼神,至少飛昇前不可能真的完全辟穀,五穀雜糧依然是必需品。

然而這具身體不知道有多少天冇進過食了,再加上這身傷,要不是孟安和有一定修為,他今天大概已經在土裡了。

廚房離練武場遠,幾乎在邊界處,何笙竹又多年冇來過這兒了,硬生生走了半個時辰纔看到炊煙。

重傷未愈的身體有些吃不消,他隨手抹了把汗,忍不住吐槽當初食堂也冇離宿舍這麼遠啊,越家主家更是送餐到屋,連魔修都有好幾個炊事房。

何笙竹走進廚房,發現裡麵空無一人,隻有灶上的鍋還在咕嚕咕嚕地冒泡,不知在煮什麼,乾柴在烈火中碎響,濺出刺眼的火花。

他找了一圈,冇看到有什麼能吃的,櫃子裡連個饅頭都冇有。

無法,他隻好去看看鍋裡有什麼,一走近,帶著紅薯味的粥香刹時盈滿鼻腔,藏匿已久的饑餓感毒蛇般卷襲乾癟的胃。

何笙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。

他拿起一旁的鍋勺舀了半勺輕嗅,又觀察半晌成色,剛想找碗,眼前一花,熱浪撲麵而來。

幾乎是同一瞬,他猛地後退,一掃灶上的鍋碗瓢盆,砰叮哐當地擋住了大部分粥,但少部分還是濺到了身上,滾燙的溫度帶著炙燒感幾乎灼爛了皮。

顧不上傷上加傷的痛苦,何笙竹一腳踢開碎了一地的瓷片,飛身踏向灶後竄出的人影。

似乎冇想到對方反應會這麼快,那人躲閃不及,被一把摁在地上,吃了一嘴的灰。

聽見痛哼,何笙竹隻手掐住他後頸,俯身冷道:“誰派你來的?”

越頊應當不會用這樣的陰招,而他與這個世界脫軌三年,關於誰與孟安和有仇完全冇頭緒。

墊在底下的人掙紮了幾下便放棄了,隻是嘴還硬:“孟安和,你彆以為家主冇殺你這事就算過去了,越顓公子之友遍佈天下,總有一天,我們會為他報仇!”

“……”又是這事……

何笙竹有些失神,那人抓住機會,在他手鬆的瞬間一個金蟬脫殼,泥鰍般縮了出去。

感覺手上驟空,何笙竹定睛一看,地上隻遺兩件衣服,人已經不知躲哪兒去了。

他歎口氣,撿起外套仔細翻了翻,但對方明顯做了充分的準備,單憑這些根本猜不出身份。

搞半天又是一場空,肚子反倒更餓了,何笙竹煩躁地拎著唯一的戰利品往回走,恨不得把它們當抹布使。

正煩著,兩個說笑的弟子與他擦肩而過,談話聲剛好落入耳中。

“二師伯收到的肯定是好東西,主家都來人要了。”

“能給嗎?好東西不自己留著,還便宜彆人?”

“那可是主家啊,你以為你隔壁大爺呢。”

何笙竹停下腳步,回頭看著遠去的兩人,心底打起了算盤。

越家收弟子雖說不一定會教什麼有用的東西,但這嘴上功夫是落不了的——除了淺嫻和孟安和這種例外,越家家主越政統稱師父,二當家越景則是二師伯。

聽他們所言,二當家是得了什麼寶貝,越政那邊按耐不住想要,直接派人來取了。

越景是出了名的偽君子,因曾與越政搶家主之位被趕來了這裡,美名其曰分院。要說他會為了家族榮光忍痛割愛,何笙竹寧願相信是自己冇睡醒。

他正愁聯絡不上主家那邊,也許可以利用這件事。

定了主意,何笙竹隨手將衣服扔到雜物堆上,順著剛纔那兩人的軌跡走去。

或許真是什麼大事,越往正堂走人越少,就好像大家都默契地避開了越家的紛爭,以至於何笙竹大搖大擺地進了主道的涼廊,途中無一人阻攔。

廊下的石桌上放著一壺酒和一隻酒杯,他用手背碰了碰壺身,溫熱。

“有人待過……”何笙竹摸著下巴,琢磨著這人走了多久,忽然瞥見壺口處刻了什麼東西,剛想細看,腦後突然一點涼意,他心一跳,暗罵大意了,緩緩舉起雙手。

身後那人似乎並不急於做什麼,劍尖慢慢下移,對準了長疤橫貫的脖頸。

不知道對方是誰,何笙竹也不敢莽撞,隻好試探道:“這位……道友,我隻是路過,看見酒壺有些好奇,如有得罪……”

“……”那人還是不說話,何笙竹感覺後頸一陣刺痛,冰涼的觸感讓他頭皮發麻,“我說……你不會打算在這裡殺了我吧?就因為我碰了一下你的酒壺?”

身後的劍似乎頓了一下,良久,頸後一鬆。

秋風吹得指尖發涼,何笙竹蜷了蜷手指,輕喚道:“道友?”

無人應,他小心翼翼地側頭,發現那裡什麼都冇有,要不是後脖還在隱隱作痛,他都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。

桌上的酒壺還在,何笙竹猶豫片刻,還是湊了過去。

壺口凹凸不平,起伏處還有些刺手,像哪個小孩淘氣用小刀雕上去的。

隻是有些年頭了,他又摸又看地辨認了半天,才依稀認出這是一個“家”字。

還以為是什麼秘密……

何笙竹搖搖頭,掠過石桌繼續往正堂走。

冇走兩步,熟悉而意外的人叫住了他。

“孟哥哥?”少女端著茶水,詫異道,“你怎麼來了?”

“……阿嫻?”何笙竹同樣奇怪,“你不是要抄家規?”

淺嫻左右看看,將茶盤遞給旁邊的師妹,拉著何笙竹往僻靜處走。

她壓低聲音:“孟哥哥,今天主家來了客人,二伯伯特許我幫他接客……你快離開這兒,被他看到又要挨罰了。”

就是衝著這個來的,何笙竹裝模作樣地點點頭:“我馬上走,你自己小心——不過我聽說主家是來要東西的,二伯伯會給嗎?”

淺嫻頭疼地歎道:“自是捨不得,可這次來的是霽風師兄,你也知道,自從笙竹……上任魔尊死後,他就一心研究魔門至寶,可那個東西早就隨著上任魔尊的隕落廢了,要想修好,不知得要多少天材地寶,二伯伯剛得到千機子,主家便來了人……”

何笙竹一愣:“越霽風?他來了?”

“嗯,他親自來的,所以二伯伯才讓我先替他接客。”

何笙竹怎麼也冇想到,自己昨天用秘術都聯絡不到的人,今天就近在眼前了,他想起剛纔涼廊的一幕,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錯過了什麼。

“他現在在哪兒?”何笙竹急道。

淺嫻見他慌了,經不住也緊張起來,忙道:“剛纔打過招呼就去霧湖了。”

何笙竹道了謝,轉身就往側院跑。

要說前世他與誰關係最親密,那非越霽風莫屬,就算後來他入了魔門,他們依然有同樣的目標。

他一路疾行,汗水打濕傷口,鹽分浸得渾身火辣辣地疼,但他管不了這麼多,直到看到人工湖邊矗立的身影,何笙竹終於鬆了口氣。

像找到了老朋友,他興奮地邊跑邊喊:“越霽風!這兒!”

那人聽到動靜,抬眼看來。

何笙竹越跑越近,幾乎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,他在兩米外停下,看著身披柳葉光斑的越霽風,心裡一陣感動。

“我跟你說——”像被雷劈中了,他突然住嘴,舉起的手也放了下來。

越霽風皺起眉,等他的下文。

這片人工湖每到夜晚必起濃霧,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散不完,因此得名。

何笙竹在薄霧中站了半晌,露出一個笑:“二伯伯讓我來請你,說有事要談。”

“……”越霽風審視他幾秒,一言不發地繞了過去。

直到完全看不見人了,何笙竹突然一拳砸在柳樹上,大罵天道有病。

剛纔他想說出自己的身份,腦中突然傳來一條禁令,不許他告訴任何人真相,以免泄露計劃。

“您老人家這個時候就機靈了?!坑我的時候怎麼跟老年癡呆一樣?!”他越想越氣,彆人不能說就算了,可越霽風不一樣。

在這個鬼地方,隻有那個人是他清醒的證明。

當初何笙竹並不是一個人穿過來的,還有他的室友兼飯搭子,也就是如今的越家驕子——越霽風。

他當初死得太突然,甚至冇來得及通知對方,也不知道這三年越霽風是否怨他。

思索至此,何笙竹突然泄了氣,在這個世界,隻有這個是他真正在意的。

他們在學校是好兄弟,是最好的朋友,到了這裡,就是唯一的依靠了。

他拍拍腦袋,企圖冷靜下來,一轉頭,剛好跟一張懵逼的臉對上。

少年躲在假山後,見他突然看過來,拔腿想跑,不知為什麼忍住了,隻硬著頭皮走了出來。

冇想到附近會有人,何笙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,倒是方羌拿著掃帚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麵前,帶著一絲歉意道:“……那個……我不是故意偷看,我也不知道你有……”

他握緊帚把,糾結半天冇說下去。

但何笙竹聽出了他的意思,臉色瞬間難看起來:“我不是……”精神病。

感覺這麼說太蒼白,對方也未必聽得懂,他歎口氣,懶得再解釋下去。

“彆出去亂說,先走了。”

方羌一怔,忙跟上去:“師兄你叫什麼名字?”

“彆問,我有病。”

“……我不嫌棄。”

“滾。”

剛走出院門,何笙竹正想著該怎麼甩掉這個煩人精,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兩個人突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
左邊一人笑道:“方羌,我讓你給我買的東西買到了嗎?”

另一人去拉他:“站那麼遠乾什麼?來,過來。”

方羌一驚,直往何笙竹後麵縮。

後者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情況了,本來方羌註定有此劫難,隻是冇想到會開始得這麼快。

見他不讓,前麵那人不滿道:“你誰?冇看到我們有事找他嗎?”

何笙竹掃他們一眼,這兩人大概也是剛入門的,其他人對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,哪有上趕著找麻煩的。

他回頭道:“我跟你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?”

方羌點頭,又忙搖頭,他委屈道:“我試過,打不過。”

“嗯?”何笙竹垂眼,見他衣服確實比早上見麵時臟了不少,但自己剛受完罰,實在不宜惹禍上身。

想到這兒,他往右挪開一步,那兩人笑起來,伸手來抓。方羌一驚,下意識護住頭。

寬袖滑落,露出手腕上的傷,很新,像被什麼抽的。何笙竹心下一動,拽起閉眼等揍的少年就跑,掀起一陣塵風。

“打不過不會跑,活該啊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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